第4章 喧嚣之外，汗水为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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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主裁判吹响全场比赛结束的哨音时，莱茵-内卡竞技场记分牌上那鲜红的 1：4显得格外刺眼。

对于霍芬海姆而言，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溃败。

而对于莱比锡红牛，对于林默，这则是一个梦幻到不真实的夜晚。

毫无疑问，林默这位身披39号球衣，在35分钟内上演惊天大四喜的中国小子，当选了本场比赛的最佳球员。

在混合采访区，无数话筒和录音笔伸到他的面前，闪铄的镁光灯几乎让他睁不开眼。

德国记者、中国记者，以及来自其他欧洲国家的媒体，将他围得水泄不通。

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语言混杂的提问声，以及相机快门的咔嚓声。

令人有些意外的是，场上那个嚣张跋扈、用闭嘴手势挑衅全场的林默，此刻站在镜头前，却显得异常沉稳，甚至带着一丝与他年龄和场上表现不符的谦逊。

“林！不可思议的首秀！四个风格迥异的进球，你现在感觉如何？”

一名德国记者迫不及待地用英语问道。

林默接过俱乐部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，用流利的德语回答道。

“感觉非常棒，像做梦一样。但我必须感谢我的队友，感谢教练组的信任，没有他们的支持和传球，我不可能取得这些进球。”

他将功劳归于团队，语气真诚。

“你的庆祝动作，尤其是那个‘闭嘴’的手势，是针对霍芬海姆球迷的吗？是否担心这会引来更多的敌意？”

另一个问题带着些许尖锐。

林默微微一笑，这个笑容与他场上那嘲讽的表情判若两人。

“足球需要激情，球迷的呐喊是比赛的一部分，无论是支持还是嘘声。那个动作…更多是情绪释放，是对我自己首秀的一种纪念。

我尊重每一位球迷，也理解他们的情绪。至于敌意？在足球场上，用表现说话才是最好的回应。”

他回答得滴水不漏，既没有认怂，也避免了过度挑衅。

中国记者的问题则充满了自豪与关切。

“林默，国内无数球迷为你疯狂！德甲首秀大四喜，这创造了历史！你想对国内支持你的球迷说些什么？”

面对祖国的媒体，林默的笑容更真诚了一些。

“非常感谢国内球迷的支持，无论是之前质疑我的，还是鼓励我的，都感谢你们的关注。

但我必须说，这只是一个开始，我清楚自己还有很多不足，比如基本功、体能、与队友的默契，这些都急需提高。我会继续努力，不会姑负大家的期望。”

他再次强调了自己的不足，这并非客套，而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。

系统的存在让他能复刻神迹，但无法掩盖他自身基础的薄弱。

采访在一片相对和谐的气氛中结束。

林默谦逊而不失自信的态度，让不少原本准备看他“嚣张言论”的德国媒体也挑不出太多毛病，反而对他留下了一个“场下谦逊，场上自信”的初印象。

跟随球队大巴返回莱比锡时，已是深夜。

大部分队友都带着胜利的喜悦和疲惫，准备直接回家休息，享受这难得的荣耀之夜。

但林默没有。

他让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将他放在了训练基地。

夜晚的莱比锡红牛训练基地，“红牛竞技场”和周边的训练设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静谧。

只有保安和少数值班人员还在岗位上。

林默刷开权限，独自一人走进了空旷的室内训练馆。

明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，空气中弥漫着橡胶和消毒水的气味。

“系统，调出个人面板。”

他心中默念。

一道淡蓝色的光屏在他眼前展开：

【宿主：林默】

【能力面板】

看着面板上“未入门”能力和缓慢增长的进度条，林默深吸一口气。

白天的荣耀是系统的馈赠，而夜晚的汗水，才是属于他自己的根基。

他今天决定主攻停球和盘带。

白天比赛中的那次停球失误，让他如鲠在喉。

他走到一堆训练器材旁，拿出了几个反弹网和标志碟。

他先将球踢向反弹网，皮球以各种不规则的角度弹回，他需要第一时间用身体各个部位（脚内侧、脚外侧、大腿、胸部）将球稳稳地控制在脚下。

“嘭…啪！”

“嘭…呲！”

开始时，依旧有很多次停球失误，皮球弹离身体，他不得不频繁地去捡球。

但他毫不气馁，一次又一次地重复。

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训练服，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。

练习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停球后，他开始进行盘带训练。

他在场地内散乱地摆放好标志碟，然后带球在其间穿梭，练习拉球、拨球、转身勾球、油炸丸子、马赛回旋、急停变向等基础动作。

他的绝对速度不快，但依靠着力量（良好）带来的身体平衡性，他在护球方面有一定优势，但精细的脚下技术和人球结合能力，确实是他目前的盲区。

直到午夜时分，训练馆的值班人员善意地提醒他时间太晚了，林默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了训练。

看着面板上停球和盘带进度各自提升了五十多点，虽然缓慢，却让他感到一种实实在在的充实感。

…

林默在莱比锡的住所，是一套位于市中心附近高档公寓区的高层租贷公寓。

公寓面积不小，视野开阔，装修是现代简约风格，设施一应俱全，体现了他优渥的家庭条件，但也并非极度奢华，更注重舒适和私密性。

这是他那位精明的商人父亲在他签约莱比锡后，迅速为他置办下的，用他父亲的话说。

“踢球就专心踢球，生活上别亏待自己，但也别太张扬。”

拖着疲惫却兴奋的身体回到公寓，林默径直走进开放式厨房。

他没有选择点外卖，而是熟练地打开冰箱，拿出食材，准备给自己做一顿家常中餐。

这是他三年前穿越过来后养成的习惯，也是他排解压力、感受生活气息的方式。

很快，厨房里飘出辣椒炒肉和西红柿炒蛋的香气。

他端着盘子坐在餐桌前，狼吞虎咽地吃着这顿迟来的“晚餐”，胃里的充实感让他倍感满足。

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
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“苏晚晴”。

林默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，接通了视频电话。

“喂，大球星！现在才吃饭啊？”
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悦耳，带着一丝调侃的女声，说的是中文。

苏晚晴是他在德国留学时认识的同学，是他少数能交心的朋友之一。

“刚加练完。什么大球星，别瞎起哄。”

林默扒拉着饭，含糊地说道。

“还装！国内都炸锅了！微博热搜前五全是你的名字！‘林默大四喜’、‘林默闭嘴手势’、‘中国球员德甲首秀’…我的微信都快被加爆了，全是打听你情况的！”

苏晚晴的声音充满了兴奋。

“你那个倒钩，太帅了！还有那个任意球，跟c罗一模一样！你什么时候偷学的？”

“天赋，懂吗？”

林默难得地开了个玩笑，随即又正经起来。

“其实还有很多问题，今天差点出丑，停球停飞了一个，传球也传丢了好几个。”

“知道不足就好，看来你没被冲昏头脑嘛。”

苏晚晴语气带着赞许。

“不过首秀能这样，已经前无古人啦！好好训练，下次比赛我去现场给你加油！”

“行啊，门票自理。”

林默笑道。

“抠门！”

苏晚晴嗔了一句，又聊了几句家常，才挂了电话。

刚放下手机，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，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德国号码。

林默皱了皱眉，接通。

“您好，是林默先生吗？”

对方是一个声音干练的中年男性。

林默心中一动。

“谢谢，费舍尔先生。”

“我们非常欣赏您的天赋和潜力，相信您需要一家专业、拥有强大资源的经纪公司来为您规划职业生涯，处理商业代言、合同谈判等事宜。我们希望能与您见面详谈，表达我们的诚意。”

对方的态度非常诚恳，而且时机抓得极准。

林默略一思索，他确实需要一位专业的经纪人。

之前因为他履历单薄，几乎没有象样的经纪公司接触他。

“感谢贵公司的青睐，费舍尔先生。我们可以见面聊聊。”

“太好了！您看本周五下午三点，在莱比锡市中心‘莫扎特’咖啡厅如何？”

“可以，届时见。”

挂了电话，林默深吸一口气。

商业世界的触角，已经开始向他延伸。

…

翌日，当地时间上午八点，林默准时起床。

洗漱完毕，他驱车前往俱乐部。

八点半，他抵达基地，先去更衣室换好训练服。

此时更衣室里人还不多，几个早到的队友如奥尔班向他点头致意，眼神中多了几分认可。

接着他来到俱乐部食堂。

莱比锡红牛在球员饮食方面投入巨大，聘请了专业的营养师团队。

取餐区琳琅满目，除了德式传统的全麦面包、奶酪、低脂火腿、水果沙律、酸奶之外，还特意为国际球员准备了诸如鸡胸肉、糙米、藜麦等更符合现代运动营养学的食物，甚至还有一些经过改良的亚洲风味菜品，这对于喜欢重口味但必须克制饮食的林默来说，算是相当友好了。

他取了一份煎鸡胸肉、两个水煮蛋、一些炒蔬菜和一小份糙米，搭配一杯橙汁，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
味道虽然谈不上多美味，但绝对健康、管饱。

八点五十五分，他率先来到了力量训练馆。

里面已经有一些球员在热身。

他先在垫子上用泡沫轴放松着昨天比赛和加练后有些紧绷的肌肉，尤其是大腿和臀部肌群。

随后，他在力量教练的指导下，开始了一整套加强版力量训练。

深蹲、硬拉、卧推…

重量都达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水平，让一旁的力量教练都暗自点头。

这中国小伙的力量（良好）底子确实出色。

林默感觉还有馀力，想再做一组大重量深蹲，却被力量教练极力劝阻。

“林！够了！力量训练要循序渐进，过度会导致肌肉疲劳甚至损伤，影响后续的技术训练和比赛状态！你的力量基础很好，保持住，稳步提升就好！”

教练的态度很坚决。

林默虽然有些不甘，但也明白教练的专业性，只好作罢。

上午10点半，全队集合，前往室外训练场，开始今天的常规训练课。

内容主要包括战术演练、分组对抗、传接球练习等。

在分组对抗中，林默依然能展现出他射门上的威胁，但一旦陷入密集防守，他盘带突破能力不足和位置感模糊的问题还是会偶尔暴露。

教练组在场边不断提醒着他的跑位和接应路线。

哈森许特尔看着林默，眼神复杂，既有对瑰宝的欣赏，也有对朴玉需要雕琢的迫切。

下午1点，训练课结束。

大部分队友冲了个澡后便直接下班离开，有的去接孩子，有的去享受闲遐时光。

也有人选择去食堂吃了午餐再走，或者像林默一样，留下来加练。

他再次找到了助理教练，在教练的配合下，继续停球+盘带的专项训练。

教练不断地给他喂球，设置障碍，督促他加快处理球的速度和精度。

一个小时后，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第二套训练服。

紧接着，体能教练接手，带着他开始了残酷的体能储备训练。

折返跑、高强度间歇跑、阻力冲刺…

林默的体能（未入门）是他的致命短板，几组下来就已经气喘吁吁，肺部火辣辣的，但他咬着牙，一声不吭地坚持着。

他知道，没有体能支撑，再好的技术也是空中楼阁。

直到天色渐暗，训练场的灯光亮起，林默才在教练的劝说下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俱乐部。

…

就在林默沉浸在日复一日的艰苦训练中时，外界的舆论正在持续发酵。

德国各大体育媒体，《图片报》、《踢球者》等，都用显眼版面报道了他的神奇首秀。

“莱比锡发现东方珍宝！中国林上演史诗级首秀！”

“大四喜！39号神话降临德甲！”

“从业馀球员到德甲杀手，林默的不可思议之旅！”

与此同时，质疑和唱衰的声音也从未停止。

“昙花一现？剖析林默技术短板，基本功恐难支撑长期表现。”

“除了射门，他还会什么？数据揭示林默的隐形危机。”

“警剔‘流星’现象，职业训练年限过短是林默的阿喀琉斯之踵。”

风评两极分化。

鼓吹者将他誉为百年一见的天才，唱衰者则枚举他基本功差、体能堪忧、接受系统训练时间短等硬伤，断言他难以持续高光。

这股舆论风暴，林默并未过多在意。

他的生活被训练填满，无暇他顾。

然而，他察觉不到的是，一股无形的、紧张关注的气氛正在逐渐形成。

莱比锡的对手们在研究他，球迷们在期待他，媒体在审视他，商业品牌在观望他…

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下一场比赛。

是成为真正的神话，还是如流星般划过？

下一战，至关重要。